其实讲到西学东渐,洋学中用,讲新旧文化的对撞,讲士大夫知识阶层的知识体系的冲突,讲基督教和儒教的冲突,等等,总之这是电影一个比较有意思的选题,有太多可以讲的东西。但是这部电影,很多东西都是靠演员的台词讲出来的,而不是演出来的,这是缺点。说实话,电影还可以再深刻一点,能探讨的东西还可以再全面一些。一部电影用2个小时确实难以在有限的时间内讲太多东西。
前有《思悼》,后有《兹山鱼谱》,在对国家过往儒家文化的深刻反思这一方面,韩国竟然又一次走在了中华文化圈的前列
拍得真好啊,韩国电影这几年真的令人刮目相看。不仅有属于自己的风格,拍有中华文化的电影都那么讲究和认真,真的值得中国电影反思啊。后半段官僚体制真的让人想到那句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小国、小时代、小岛、小小渔事、小人物写一本小书,却以至大道辽远。
人世令人失望,能容纳我们的是自然之爱、万物本身具有的奇迹,它们存在就是美妙的,好奇心、考据与纪录,博物学是爱世界的畸零人永远的家。(这倒不是电影的重点。)在一开始,老师不也是把昌大看作假想敌吗。
丁若铨:我见过岛上的人们,是为了制作鱼谱。可是人们的话都各不相同,所以无法整理并表达出来。岛上有个叫昌大的年轻人,虽从小好学,但因家境贫寒,没有多少书,所以未能开阔眼界。但为人老实细心,对鱼类、海草以及海鸟等都能够仔细观察并深思,所以能够掌握其性质。他的话非常可信,所以在他长时间的帮助下,我完成了这本书,取名为兹山鱼谱。—— 昌大,我很害怕黑山这个名称,但是遇见你并一起生活害怕便消失了。好奇心很重之人重新找回了在流放之路上失去了的好奇心。所以多亏了你,在死气沉沉的黑山上,发现了坚强活着的黑色兹山。昌大,如鹤一般活着固然好,但像就算沾满了泥水和污水也来者不拒的兹山一样做一个黑色的无名之人,也应该是有意义的吧?
有些夸大的情怀,有些狭隘的委屈,外包韩式大国情怀的通俗师生情,鱼谱编辑及仕途沦落的分散主题反而使传记电影不伦不类,失去了深度,脱离了联系。
长大了才知道怀有好奇心的成年人竟是少数。小时候学的那些郁郁不得志或者隐居的文人故事如今也感同身受...
正直的学术是从茫茫无迹的大海里写出鱼谱。
“西学东渐”虽然不太合适,但无疑是近年韩影在国际上大放异彩的显著特征;但《兹山鱼谱》却用温柔深邃到极点的笔触,去描绘了历史上西学东渐下,半岛丁若铨学者的一段人生。
黑白的影像增强了电影感,后半段的时间跳跃又狠狠地削弱了电影感,整体还是比较娴熟的韩国电影工业套路。从程朱理学到认识论的觉醒,但是扯到天主教是有点离谱了。且前半段谈认识论,后半段的发展又回到了对程朱理学的旧社会批判上。结构上为了故事戏剧性,在主题的发展上做了奇怪的颠倒。是有点对不起《兹山鱼谱》的标题,最后偏离了认识论该有的启发意义,让一部本该如《天演论》般拨云见雾的专注,成了一曲默默的挽歌,格局小了。
士大夫的出世入世,变革环境下个人的命运和前途,这些宏达的议题在如此小的一个故事里得到了很好的讨论。如此从容不迫去叙述宏达的主题,以小见大一直是李濬益擅长的手法。最后昌大阅读丁若铨遗言的戏不动声色间把我给看哭了,难受。
近现代化转型痛苦下的传统士大夫写照,听到这些诗、经,如此亲切;避开日益空谈的大学之道,趋向自然趋向宇宙奥秘,一个将流放生活也过得乐在其中,乐以忘忧的贤者,这些符合中国审美旨趣的影像,却被韩国电影表现的自然、通透,毫不造作。
想到梁漱溟和其他近代东亚开明之士,相似的儒学浸润的东亚人文心态,在西学东渐的冲突交融下,怎样坚守自我精神阵地,怎样不惧两股势力的拉扯而孑然一身呢。「我由性理之学接受了天主学,而国家却不能容纳一个渺小的我。」在天主教和儒教同为政治的砝码时,选择脱离政治漩涡的中心,记录下海鱼、海虫、海鸟与海兽,联想到许多经历迫害的文人的生涯后期(如沈从文写作《中国古代服饰研究》),大起与大落,出世与入世。虽然满身污秽,但海阔凭鱼跃,黑山也是慈山。把东亚儒教文化用影像诠释最到位的,还是韩国。(薛景求太适合这样落魄但风骨依然的文人墨客了了
实在好看到落泪,一望即知,风骨和价值断然不是某种“以出世的态度入世”这种狗屁不通的狗屁组成的论调,也不是什么“以出关的心思入关”这种满腹倒灶酸腐的铜臭生意经,电影的呈现促人思考,故事里,如果{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种词语真的起作用,那它们的地位一定和{结网、捕鱼、听海、写志谱}这些词语一样的卑微,所以,这种转换当然也是可以反转过来的,这是认识论的转变,也是传统的现代化,让我仿佛透过影像,再次看到多年前读施公依傍古希腊复兴“理想国”的图景,虽然现在可能还没有非常好的范型和足够扎实的共识,不过却已足够让人动容,年度十佳。
黑白画面有着淡雅的质感,是拍出了意境。只不过摄影依然不用心,末尾和《思悼》一模一样的回忆可以说差劲透了。
电影在做到剧情好看,又能传递文化思想,不局限于某一价值观的强制教育,难能可贵。丁若铨一句“性理学和洋学问并不是相冲的,是要一起前行的朋友”,大有包容之意,不管韩国目前政治与大众如何,只说这部电影,导演借古表达出自己十分通彻的想法。继承与吸收,兼容并包,有容乃大,这些我们常说的话,现实却已被狭隘的民族(cui)主义潜移默化侵蚀……
更不必说在君君臣臣三六九等的封建下,
四星
丁若铨从一个士大夫被流放到了黑山岛,是处于他人生中最低谷的时期,而他遇到了昌大,通过对于海洋生物的直接的捕捞和游泳训练,而具有这方面的实践和考察的知识。在这个过程之中,丁若铨意识到了自己所学习和攻读的不管是来自儒家性理学,还是来自西方几何学、自然科学和天主教的影响的知识都遇见了自己的弊端,他从昌大普通的、看似直白的记录和描述中,知道每一种鱼都有自己行走和捕食的方式,而且用一种综合了民间的俚俗感和知分子的审美趣味的命名方式,给那些从来没有被记载的事物命名,其实丁若铨对鱼,鱼的命名和编谱方式,不是一种类似于李时珍的《本草纲目》这样的汇编和总结。尽管也是百科全书式的,受到了儒家性理学之中格物致知的“格物”理论的影响,但是丁若铨本身对于来自边缘岛屿的生物,尤其是鱼类,尤其是那些从来没有被文人所记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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